月初宁诚惶诚恐,以同样的理由不敢睡夫妻俩的主卧。

    夫妻俩又是一顿安抚,月建国直接拿出三张大团结塞给她:“想要什么爸妈顾及不到的就自己买,家里的东西都是拿来用的,丢了什么都不会怪到你身上,你不要胡思乱想。”

    他觉得小女儿之所以会那么胆小,是因为身上没钱,所以直接给钱让她多点安全感。

    月初宁假意推拒半天,最后月建国生气了,“你不要就是不想认我们,不把我当你父亲了!”

    月初宁才在他严厉的目光里收下了。

    心里却瘪嘴,老头小气,居然只给三十块。

    月建国这才舒展开眉头:“明天让你妈给你扯布做两套新衣裳,这里就是你的家,家里的东西全都有你的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用什么就用什么,知道吗。”

    月初宁擦擦眼角的泪,勉强挤出一个小花猫一样的笑容,“知道了,现在我有爸爸妈妈,什么都有了,再也不用怕了。”

    又乖乖低头小声,“我吃什么用什么都会跟爸妈说一声,绝不会不打招呼就乱动的。”

    钟婉琴被小女儿这副乖得可人疼的模样感染,心里代入了她刚进城那会儿,被邻居嫂子们邀请去别人家做客时,也是这不敢碰那不敢吃的,还不敢落单,生怕别人家里丢了什么东西会怪罪到她身上她赔不起,心头酸涩得厉害,搂着女儿就跟着一起掉眼泪。

    安抚好小女儿,钟婉琴发现月建国披了衣服要出门,知道他这是去牛家找月如鸢回家了,这时终于体会到一碗水端平并不像心里想得那么简单。

    此刻她的心又累,忍不住有些怨月如鸢反应太过激,害他们夫妻折腾了大半夜。

    月如鸢穿着单薄的睡衣敲开牛紫娟家门的时候,把他们隔壁的左邻右舍也吵出来看热闹了。

    牛大海和妻子脸色难看开了门,刚睡着就被敲门声吵醒,谁能高兴得起来。

    听说她是来找女儿过夜的,夫妻俩联想到白天听的闲话,难看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多了一丝八卦的意味。

    牛紫娟出来门口看到月如鸢“被赶出家”来找她,瞬间气愤得不行,“月叔和钟姨怎么这么偏心,居然为了一个刚认回来的泥腿子把你赶出来,你才是最可怜的。”

    又告诉了月如鸢,白天家属院的人是怎么说她刻薄月初宁的事。

    月如鸢心里又惊又气,就这么站在牛家门口委屈得直掉眼泪,“这话又从哪里说起,我连房间都让给妹妹了,哪里敢苛待她,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谁,要这样造我的谣。”

    看热闹的左邻右舍咋舌,怎么有反转?

    难道月如鸢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大家白天都误会了吗。

    却不想,下一秒就看到月建国就担忧的找过来了。

    牛大海被吵醒本就有些不高兴,看他来了正好把气撒他身上:“月部长,你家对待子女得一碗水端平啊,不能因为找回来这个,就把那个赶出家门吧,你看现在,把大家都吵醒了。”

    月建国叹了一口气,“鸢鸢,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大晚上吵得你叔伯婶子们不能睡觉,还不快给大伙道歉,跟我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