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兴帝走后,京城之中除了由大驸马严谨安暂代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辖下的五千兵庐外,便只有宫中的常备禁军五千人,其他的所有拱卫京畿部队都至少远离京城数十乃至上百里之外,而且这些人无喻是不能率兵进京的。所以京城的防卫其实还是要靠五千巡城兵和五千禁军。
就在隆兴帝离开京城十天之时,按脚程算,正是他们一行行至伏龙山之际,是夜,在宵禁之后,京城的街道上突然涌出无数手拿刀枪棍棒,明火执杖的暴民。这些暴民分成数股,分别冲击皇宫与各亲贵宗室的府第。
无忧自白天开始便心绪不宁,已经到了深夜还不曾入睡,她也不清自己为何会有那种揪心的烦躁。为了平复心情,无忧干脆去看三个孩子。
无忧刚走出房门踏上抄手游廊不过三两步,便听到了从王府高墙以外传来阵阵喊杀之声,无忧心中一沉,面色却没有丝毫的改变,立刻道:“速去打探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跟在无忧身边的赤焰原本是服侍无忌的,常日里耳濡目染,也学了一身的好工夫,她响亮的应了一声,飞快跑了出去。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赤焰将老管家、丁伯带入后院,丁伯面上虽然有焦急之色,可是却不慌乱,他沉稳的道:“王妃受惊了,刚才街上突然出现许多暴民,正冲击我们王府,老奴已经调集府中的狼卫全部就位退敌,请王妃娘娘放心。”
无忧心中一沉,冷声道:“暴民,京城之中如何会有暴民,宫中和其他王府的情形如何”
丁伯忙道:“老奴刚刚命几个机灵的子悄悄混到暴民中打探,想来很快就能有回音,请王妃娘娘不要着急,只在房中看护主子,凭有多少暴民也冲不进咱们王府。”
无忧眉头拧了起来,她知道京城的治安一向很好,而且今年大燕四境都是风调雨顺,各地的收成都很不错,并没有产生暴民的基础,而且暴民们选择在此时起事,这明暴民们不是真正的暴民,而是有人刻意组织起来,只怕目的是谋反做乱。若真是谋反,那皇宫才是首当其冲受冲击的。无忧知道宫中不比睿郡王府人口简单,又有精兵护府,宫中人多心杂,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丁伯,我们府中有多少狼卫”无忧在心中暗暗分析一下,立刻沉着的问了起来。
丁伯还以为王妃担心人手不够,立刻笑着道:“娘娘放心,咱们王府中有八百狼卫,还有一千府兵和六百精壮家丁,那些暴民绝计冲不进来。”
无忧头,沉思许久道:“丁伯,留下两百狼卫和两百家丁,其他人全部派出王府向宫中方向诛杀暴民,告诉所有的将士们,不必手下留情,力求一招毙敌。务必将率众冲击宫门的暴民头领全部拿下。”
丁伯惊道:“娘娘,只留下两百狼卫和百两家丁可护不住我们王府。”
无忧沉声道:“将所有的人都撤至二门以里,在二门设伏阻敌。”
丁伯头明白了,王府二门以里的面积便多了,有四百护卫可以守的过来。只是放弃了大门,他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些年的王府外院就要被暴民打砸抢,毁于一旦了。一想到多年的心血将要付之东流,丁伯着实的心疼。
无忧知道丁伯打理睿郡王府用尽了心思,便对丁伯笑着道:“丁伯,东西没了不打紧,只要人没事就好。若国没了,哪是还能有家。”
丁伯一凛,立刻跪下道:“是,老奴糊涂了,老奴这就是安排。”无忧头,又道:“丁伯,告诉出府的将士们,不必进宫,只在宫门外杀敌,若他们有伤亡,家中的父母妻儿全由我睿郡王府一力承担,召齐人马后,本宫为他们送行。”
丁伯面色极为凝重,沉沉应一声是,立刻去传无忧之命。睿郡王府的所有狼卫府兵家丁都是训练有素之人,不过一柱香的工夫,他们便在王府前院演武场集合完毕,无忧来到演武场,并没有过多的话,只是向所有的将士们深深施了一礼,大声道:“诸位将士,能否捍卫宫庭捍卫大燕,全在今日一举,王爷不在家,季无忧在此先拜谢诸君了。”
众将士轰然跪倒还礼,无忧直起身子抬手道:“诸君请起,上酒”
就在上酒之时,白虹飞奔过来,对无忧道:“回禀王妃娘娘,万管家率五百狼卫五百府兵从夹道过来,请王妃吩咐。”
无忧头道:“好,来的好。领他们到演武场。”
少时,忠勇郡王府的大管家万三行带着身着便服的一千精兵来到演武场,他一见到无忧便过来磕头,无忧扶起万三行,头道:“万管家,来的好王府可留人看守了”
万三行笑笑道:“大姑奶奶请放心,老奴已经把王府变成了一座空府,又在府中设下无数机关,不陪上个百十条性命休想进我们忠勇郡王府。”